①分见《合集》13697,13666、2521、13682。 ②参见朱天顺:《中国古代宗教初探》,上海人民出版社,1982年,181~187页。
《滑》,祭咽食鬼经。 《达处波》,祭本族凶死鬼经。 《卡咕茨赤》,祭妇女不孕鬼经。 《郁杰咪》,祭伤风感冒、呕吐腹泻鬼经。 《汝咪茨布》,祭畸形男女婴鬼经①。这些鬼经的诵咒,与其说是寄希望于法除病患成功而欲求不会骗人,不如说是贯穿着情绪状态的精神分析术,当然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实际生活经验的东西,如《东巴经》中的《吐■处》,是拔火罐禁忌经,揭示有早期巫术活动中的医学实践知识。这为了解原始巫术和早期医学的关系提供了活化石。 《公羊传·隐公四年》云:“钟巫之祭”,何休注云:“巫者,事鬼神祷解以治病请福者也。”古代巫医不分,由于人们把疾病致因视为鬼魂作用,故以巫师充当人鬼间的中介人角色,寄希望于巫术行医,安抚死神而达到消除疾病的目的。如摩梭人和纳西族的巫师行医,是口诵鬼经,依仗法衣法器,对有关鬼神系统施加影响,为患者治病。云南保族管巫师叫呗毫,其职责有司祭、占卜、医病三项。倮人皆信病起鬼神作祟,遇疾则以呗耄杀牲祀鬼驱病祟,呗耄多明药性,暇时常去深山采药,或预藏禽兽肝胆制作药剂,施行巫术中有让患者服药之举。呗耄作祭前,必建小青棚,供奉所谓天上下遣的祖神师祖,然后行巫术,喃喃诵经,祭经中有喂药章,叙药之来源及何药医何病,药的品类繁多,各种疾病皆有对症之药。可见呗耄亦巫亦医。但倮人中还有一种小巫叫端公,不识文字,只记咒语,自称为神授,治病把鬼时,先紧击手中之羊皮鼓,继则眸子一转,假托有神师降临附身,此时一边击鼓,一边舞之蹈之,为人解答一切疑难,名曰跳神①。姑且不论其巫术治病的后效如何,毕竟属于一种原始的行医行为,巫者确实担当起了医者的角色。如用现代民俗学术语说,端公式的行医行为,不过属于一种感致巫术或摹仿巫术,其行医的后效如何,也就可想而知。 值得提起者,《韩诗外传》也记有一则上古时代巫术行医的故事,其云: 上古医曰茅父,茅父之为医也,以莞力席,以萏为狗,北面而祝之,发十言耳,诸扶舆而来者,皆平复如故。这位医者茅父,活脱脱就是位巫者,治病的方式,与上述近世原始民族的巫师仗法器、咒鬼经、驱除病魔,几乎没有什么两样。 古代巫师作医,文献不乏其徵。《世本·作篇》云:“巫咸作医”,《太平御览》卷七二一引宋衷注云:“巫咸,尧臣也,以鸿术为帝尧之医。”《吕氏春秋·勿躬》云:“巫彭作医。”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云:“有灵山,巫咸、巫即、巫肦、巫彭、巫姑、巫真、巫礼、巫抵、巫谢、巫罗十巫,从此升降,百药爰在。”《海内西经》又云:“开明东有巫彭、巫抵、巫阳、巫履、巫凡、巫相,夹窫窳之尸,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”,郭■注云:“皆神医也。为距却死气,求更生。”《天问》有云,鲧“化为黄熊,巫何活焉”,也把巫与治病更生相提并论。这些传说表明,在上古人们的心目中,巫是沟通人与鬼神间信息的媒介,依靠巫术的力量,人可以祛病消灾,因为巫师不仅能与天间升降相通,并且持有来之天间的神药。这与倮族巫师呗耄所诵祭经的“采药到天间,天间产良药,药枝伸地上,此乃天间长生药,世间
①参见杨学政:《达巴教和东巴教比较研究》,《宗教论稿》,云南人民出版社,1986年,103~196页。 ①参见马学良:《云南彝族礼俗研究文集》,四川民族出版社,1983年,15~24贝。
除病剂”,简直如同一辙。文献记述和民族学比较材料说明,古代社会巫术有时就属于行医行为,巫师从事的神职中,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医治病患。 上古时期巫医不分。《广雅》云:“医,巫也。”王念孙云:“医即巫也,巫与医皆所以除疾,故医字或从巫作■。《管子·权修篇》云:‘好用巫■。’《太元元数篇》云:‘■为巫祝。’”医字本从巫,正揭示了古代巫医不分的事实,说明早期医学的产生,与巫术有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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