①胡秉华:《滕州市前掌大商代遗址》,《中国文物报》1989年3月10日。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山东队:《滕州前掌大商代墓葬》《考古学报》1992年3期。 ①《史记·殷本纪》。 ②杨锡璋、杨宝成:《商代的青铜钺》,《中国考古学研究——夏鼐先生考古五十年纪念论文集》,文物 出版社,1986年。 ③河南省信阳地区文管会、河南省罗山县文化馆:《罗山天湖商周墓地》,《考古学报》1986年2期。
坊、土田、墓地、族众、隶仆包括卫士等,构成邑内主要生活内涵。据历年发掘,在2000多平方米区域内,已发现房址16座,灶21个,水井6口,灰坑234个,墓葬166座①。该遗址早先为一般居址,约在中商时期沦为墓地,后遭水淹,至殷墟早期又辟为商的诸侯邑。墓葬出有铜钺5件,内有1件铁刃铜锁,还发现两秉分别长48和39厘米长的大玉戈。遗址北约18公里磁河南岸的藁城前西关,是一处殷墟中期重要遗址,两者有其连续性,后者出带有“守”字徽识的铜鼎、壶、爵,字亦见于殷墟第1001号王陵和武官大墓所出铜器上,此外小屯YH266墓陶罍文字有“妇妬守”②。可见,该诸侯邑与商王朝有长期至密的政治过从关系,其上层贵族成员有力商王重臣或贵妇。 从台西遗址经济状况看,出上遗物反映的玉石、蚌、牙、竹木、漆器、纺织、制陶、冶铸、黄金、酿酒等工业生产相当发达,成为与农业生产相分立的经济单元。邑内的居民成分,大体为族氏共同体,但据公共墓地发现情况分析,有12座殉人,约占总墓数7.2%,有54座殉狗,占32.5%;凡同殉人狗墓,大多伴出铜、漆、玉器等大量随葬品,棺椁有朱漆黑彩者;但多数墓只有一二件陶器,甚或一无所有;是知邑内有权势极重的少数高层权贵,有一批中层贵族,更多的是中下层平民,包括手工业者以及地位卑下的奴隶。 台西遗址的居址大多呈长方形,可分三类。很低一类是半地穴式简陋居室,面积4平方米上下,通为单室带灶坑,有的室内还挖有供储藏用的小窖穴,出有陶鬲、残石器之类,似为下层平民或隶仆所居。中间一类是地面式双室房屋,面积8平方米以上,居住空间略有增大,常采用墙体支承梁架构筑法,双室的布置,一般是一室内有灶坑和炊事小灶,并列的另一室内有储物窖穴,可能属于中层以上平民家庭所居。这两类居室都分布在邑内次要位置,而占据中心位置者,则是一组大型宅落,无疑属于上层贵显人物居住和治事之所。 这组大型宅落,占地面积达1400平方米以上,由7座大小形制不一的房屋(即编号为F1~6、F12)组合而成,均为地面式硬山顶或平顶建筑,房屋之间有狭道相通。东西向和南北向房屋有机搭配,形成三片庭院,中心主体建筑为曲尺形,其南部构成东、西两片三合院,东院约200平方米,西院约10O平方米;其北部构成一片四合院,北院面积约100平方米。7座房屋中的4座是双连室,有的还带明暗套间,面积25~49平方米不等;2座为单室,面积分别为6.8和11平方米,室内有土台、壁龛、风窗之类,座落在这组宅落的东北和西南两侧,门道均东向,成为西、东两院的两个配房;中央的1座曲尺形主体建筑,面分6间,面积近150平方米,墙体高3.38米,有风窗,曾用一青年女性人头奠基。整个宅落组合有序,主次分明,有大小庭院、水井、储藏窖,甚至包括垃圾坑的卫生配套设施,房屋的性质用途也有细分。主体建筑居中一间,门向南开,门道前有凸出的门楼式建筑,室内有土台,其屋梁、门道、檐下悬挂人头4个,这里很可能是邑内权贵处理要务之处,旁边的5间侧室偏室,似为居住、宴燕之所。北院西侧1座南北向建筑,西墙两端对称埋人水牛角1个,又用一具幼儿瓮棺奠基,屋前有4坑,3坑分
①河北省文物研究所:《藁城台西商代遗址》,文物出版社,1985年。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84)》,78~ 79页;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85)》,109页;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86)》,87~89页。 ②石家庄地区文化局文物普查组:《河北省石家庄地区的考古新发现》,《文物资料丛刊》(1),1977 年。
别埋牛、羊、猪三牲,1坑埋3具被捆缚的成年男性,屋内柱上和檐下挂4个30岁左右男性人头,显示出神圣的宗教色彩,故有可能是祀所。分布在三片庭院的其他一些双室建筑,可能是贵族家支成员所居。至于两座单室配房,据位置所在,可能力近侍或卫士之所。在大型宅落的很北部,还有酿酒作坊。 由此可见,本处诸侯臣属邑,区划规度与商代分片分等级的居住常式紧相一致,贵族宅落房屋成群,配以小型化把神祭鬼之所,聚集于邑内中心位置,要在“定其人神所居”,明显近于商代王邑宫室群体格局模式的一种缩小型。周围紧紧依附的民居,以及公共墓地中贵族墓和平民墓并存,说明邑中基本社会组织,仍维持了族氏生活共同体,唯因贫富的分化和阶级的对立,原族尹家室早已上升为邑内主宰,并相应成为商王朝地方一级行政单位。 河南商丘地区拓城孟庄商代前期遗址①,也是商国中心统治区内一处重要诸侯臣属邑所在。平面呈长方形,南北宽280,东西长110米,占地面积约3万平方米。邑内包括大型夯土台基、平民生活区、制陶工场、冶铸作坊、墓地等,出土大量制陶、制骨和冶铸生产工具,许多农业生产工具,还有渔猎工具和大量渔猎食物残余,表明本邑以内向型经济为主体,邑组织结构和邑的区划规度安排,大致是在这一经济背景下展开。 遗址的东南部发现两处夯土台基址和异常密集的灰坑;北部也有一座大型夯土台基址,台基已残,估计面积达336平方米,用一青年女性奠基。推知邑内贵族统治集团组织内部,似分为若干个级次,分居邑中不同位置。紧邻北部夯土台基之南,是邑内的制陶工场和墓地,在150平方米范围内,发现陶窑1座,窑前圆形半地穴式房址1座,堆放燃料的土坑或其他窖穴16个,墓葬7座。房址面积约8平方米,有灶坑,可能是制陶工头或技工家室所居。周围墓葬,大多无随葬品,但有一墓,埋着一位约35岁的女性,身上洒红硃砂,填土中有许多有意打碎后放入的陶器,她生前身分可能是这处制陶工场的工头或技工。另外在一些废窖穴内弃置有身首分离的成人骨骸,以及一些被捆缚活埋者,当是毫无人身自由的工奴或奴隶。不过这批人虽有高低之分,却都同埋一地,可见与这片窑场一样,均隶属邑内贵族统治集团。 平民居住区位于遗址南部,在250平方米发掘范围内,发现房址7座及一些房基柱洞残迹,铸铜作坊1座,答穴和灰坑若干个。房址分二类,一类是有夯土台基的泥墙架梁式两面坡顶房屋,为数不多,其中1座台基面积近70平方米,三室并联,各开门户,均朝南,中室很大,有18平方米多,室内有供炊事的长方形灶坑,东、西室分别为6.5和7.5平方米,均无灶,西室放有石钺、陶瓮、钵等,三室共一灶,组成一有机结合的生活实体,可能属之由几个子辈小家庭合成的一个父系大家庭,他们应是邑内上层平民阶层。另一类是为数较多的无夯土台基房屋,似为中下层平民个体家庭的居室。在邑内仍保持了聚族而居的形式,尽管族组织体内部贫富分化如何鲜明。 应指出,孟庄遗址族组织聚居点内分布的害穴,有的同出农、渔、制骨生产工具,有的农、铸铜生产工具、卜骨同出,有的单出农业生产工具,说明族内经济生活主体是农业,辅以渔猎生产,个别务农家庭,间也从事一些如制骨之类的小手工业生产。紧挨上述第一类居室之北,发现冶铸铜器作坊一座,这种投资大、技术环节多、知识密集型的青铜工业,当通由族内上层
①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南一队、商丘地区文物管理委员会:《河南柘城孟庄商代遗址》,《考古学报》1982年1期。
平民大家庭主持。从冶铸作坊附近出土的■、爵内模看,都属贵族用品,而第一类居室根本不出这类用器,故其产品当直接归邑内贵显阶层所有。 从上述台西和盂庄两处商代遗址可见,商国的诸侯臣属邑,居民主体是族氏组织,居住形式实行分片分级的聚族居住制,但经济形态有所不同。台西遗址反映的是贵族家支直接统领本族平民和奴隶,从事邑内农业和其他手工业生产。孟庄遗址恐不止一个族氏组织,贵族统治阶层又分若干级次,直接或间接治理邑内各片族组织体,族体内部的贫富两分现象也十分明显,邑内经济生活支柱主要有赖于各族体组织。邑的结构规模不同,区划规度也是有其差异的。 商代还有为数众多的小型邑聚,居民组织系属同一族体或家族,贫富不均现象也不明显,各地均有分布。甲骨文中王朝、方国或诸侯臣属邑下领群邑,当指这类小邑聚。 河南内乡黄龙庙岗商代遗址,在650平方米范围内,发现房基7座,灰坑18个,房基普遍呈圆形,分半地穴式和平地起建两种,室内均有灶,有的灰坑尚存有谷物遗痕①。北京昌平张营商代遗址,在250平方米范围内,发现葫芦形带灶坑的6平方米上下的半地穴式居宅,出有石制、铜制诸农、渔、猎生产工具②。湖南岳阳对门山商代遗址,发掘面积256平方米,距居址5~30米处发现陶窑7座,料坑4个,附近200米处又有一片墓地,有多人合葬墓③。可见,这类小邑聚有其自给自足的群体经济生产手段,保持着各自固有的居住方式和生活习俗,包括葬俗,显然邑中居民组织是以血统亲属关系为纽带而结合成的族体或家族,当然也不排除外来的收养者。 山东平阴朱家桥晚商“邑聚”遗址,在230平方米范围内,密集分布着21座半地穴式小型居址,大者面积不足12平方米,小者7平方米,构筑均甚简单,地基未经夯打,室内有灶坑,若干陶制生活器皿,以及蚌镰、网坠、骨链、铜铁、纺轮、石杵等生产工具。房址附近有一些贮藏窖穴。居住区西面是公共墓地,都是些小型土坑墓,除个别随葬一二件陶器外,一般均无随葬品④。河北邢台曹演庄、河南孟县西后津两处商代“邑聚”遗址,各发现3座房址,也仅是些面积不足10平方米的半地穴式棚屋①。在这些邑聚中,族体或家族组织的血缘纽带仍起着内聚作用,人们长期共居一地,平等相处,靠群体间的协作从事生产活动,无上下悬殊差别,生活贫困落后,但个体家庭虽是一个生活单元,有时也能单独进行某些生产活动,唯经济能力毕竟不能从族体家族组织中独立分离出去。 商代邑聚规模均甚小,以小型居宅、周围土田生物圈、公共墓地、或有一些小型手工作坊、邑人等构成邑聚生活内涵,区划简单,大致保持了由来已久的格局,邑聚人口数量有多有少,决定了邑聚相应的小中有别之异,但
①杨宝成:《内乡县黄尤庙岗商代遗址及战国秦汉墓葬》,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89)》,文物出版社, 1990年,179~180页。 ②王武钰、郁金城:《昌平县张官商代遗址》,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90)》,文物出版社,1991年, 151~152页。 ③何钦法:《岳阳县对门山商代遗址》,《中国考古学年鉴(1989)》,210~211页。 ④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山东发掘队:《山东平阴朱家桥殷代遗址》,《考古》1961年2期。 ①河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:《邢台曹演庄遗址发掘报告》,《考古学报》1958年4期。河南省文物研究所、 新乡地区文管会、孟县文化馆:《河南孟县西后津遗址发掘简报》,《中原文物》1984年4期。
安全防御性能均极差,很易遭受外敌侵害,故恐怕每每不得不依附周近强大军事政治势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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