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,因而,别有一番情趣。 由于“号”和“别号”“又号”大多是自己起的,目的在于表示风雅,或有所寓意;因而在研究占代人物时,对各种“号”应当考汀清楚,以免误会。 绰号 绰号,又称外号、诨名。这是人的名号中,很具有生动性,因而也很具有吸引力的一种文化现象。鲁迅在《五论文人相轻——明术》一文中,曾说: 尤其要紧的是给与一个名称,像一般的“诨名”一样。因为读者大众的对于某一 作者,是未必和“批评”或“批判”者同仇敌慨的,一篇文章,纵使题目用头号字印成, 他们也不大起劲,现在制出一个简括的诨名,他们也不大起劲,现在制出一个简括的诨 名,就可以比较的不容易忘记了。 果戈里夸俄国人之善于给别人起名号——或者也是自夸——说是名号一出,就是 你跑到天涯海角,它也要跟着你走,怎么摆也摆不脱。这正如传神的写意画,并不细画 须眉,并不写上名字,不过寥寥几笔,而神情毕肖,只要见过被画者的人,一看就知道 这是谁;夸张了这人的特长——不论优点或弱点,却更知道是谁。 诨名,如果运用得好,其效果之佳,完全可以达到如鲁迅所说的那样。唐初诗人苏味道,当了多年的宰相。他处世圆滑,遇事模棱两可。由于这个原因,当时人便称他为苏模棱。 胡朴安先生所编辑的《中华全国风俗志》,在江苏的“人品绰号”一节,列举了13个绰号,其中,大多数都像鲁迅所说的那样。 尖头棒——不循规矩,任事占人便宜者。 白蚂蚁———事无成,毫无技能者。 鳅打混——终日不做一事,游手好闲者。 吃白食——逢人家有喜寿事,即往混食,或任人嘲笑,专贪口腹而不为东道者。 蔑片——一种无品之人,投其所好,借此沾取他人财物。所谓篾片者,言其善于刮也。 焦尾巴——老而无嗣,侍人又苛刻,人因从旁署之曰焦尾巴。 仅就以上所举的几例中,不难归纳出,绰号,至少有这样四人突出特点。1.概括性。这又包含两重意思,一是概括单个人的诸多方面;二是概括 同类人的共同因素。 2.形象性。概括,是指绰号所包容的广泛内容。形象,是指绰号所表现的生动形式。正如鲁迅所说,“一个简恬的浑名,就可以比较的不容易忘记了。” 3.通俗性。不管事理多么深奥难懂,一个绰号一出,就什么微言大义也明白畅晓了。 4.喜剧性。这一点,可以说是绰号之所以能够深入人间,天长地久的一个核心所在。无怪乎一些名家,都喜欢给自己的人物取上绰号。 《水浒》中所写的梁山泊一百零八条好汉都有诨名,就是《水浒》的原始材料——《宣和遗事》所载的宋江等36人,也都全部有绰号。其中,像“花和尚鲁智深”、“青面兽杨志”、“黑旋风李逵”、“浪里白条张顺”、“豹子头林冲”、“赤发鬼刘唐”、“九纹龙史进”、“霹雳火秦明”、“大刀关胜”、“神行太保戴宗、“插翅虎雷横”、“白日鼠白胜”、”鼓上蚤时
迂”、“母夜叉孙二娘”,等等,无不深入人心。 鲁迅,更是善于运用绰号来描写人物的高手。他在《孔乙已》中,说,“孔乙已”姓孔;这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几千年来的孔家店的历史。又说,孔乙已叫“乙已”,是别人从描红纸上“上大人孔乙已”这半懂不懂的话里给他取的诨名。这样,“孔乙已”三个字,就非常形象地显示他的个性,非常深刻地显示出他身上的可怜的迂腐气息。 又如,《长明灯》和《药》中,鲁迅以人物的外貌特征来给人物命名:三角脸、花白胡子、驼背五少爷,等等。这些人,他们原来当然都会有冠冕堂皇的姓名,但是根据小说中特定的情节和场面,这些人物特定的身份以及作者鲜明的爱憎情感,都不可能也不必要让他们出现完完整整的姓名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绰号(或者用一个修辞学上的术语,叫做借代),就简洁而深刻地表现了人物,描写了主题。 至于善于描写“问题小说”中“问题人物”的赵树理,只要读过他的《小二黑结婚》和《三里湾》,”二诸葛”、“三仙姑”、“胡涂涂”、“常有理”、“铁算盘”、”惹不起”这些带有很佳绰号的人物,就一定会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启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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